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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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的父亲长忙于生意，我很少见到他会呆在赤司主宅，而今，他居然会亲自开车来接赤司回家，这着实让我很惊讶。

赤司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则坐在后面。

车外雨点敲击着车玻璃，噼里哗啦如珠子滚动，车内的气氛则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我了解到，赤司的母亲去世后，赤司征臣虽然没有再娶，可像是为了强制性地令赤司走出悲痛，他给赤司安排了一大堆课程，那些紧凑又繁重的课程几乎能压垮一个成年人，可偏偏年幼的赤司又以惊人的意志力承受得住。

他们父子二人虽说相依为命，可相处并未多亲近，鲜少会谈话。想也是，赤司征臣那张严肃古板的脸，让人望而生畏。

我望着前面两个赤色头发脑袋，忍不住多事地心底唏嘘。

赤司征臣一如既往地开口问：“学习方面如何？”

“没有任何问题。”

赤司也一板一眼地回答。

“社团方面呢？”

“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大碍。”

嗯，跟以往一样，他们的对话就像下属跟上司汇报情况，公式化十足。

我看着车前面镜子倒映着的赤司征臣的脸，如以前严肃，不过，那双赤红色眸子倒是柔和了许多，还有一些淡淡的关心，不知道赤司能不能看见。

……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随着滋滋的声响明明灭灭，一闪一闪地晃动着白光，屏幕渐渐变暗，暗地模糊了女主的身形轮廓。而我只听闻到阵阵紧凑的鼓点，一动一响之间，就像敲到我的心上。

我觉得心如跳至喉间，整个背部不自觉地崩紧，脚趾也紧跟着女主慢慢挪近的步伐而蜷缩。女主的手搁置在门把上，她手微微用力，顺时针一扭，门锁发出吱呀响声，小小地出现了一条裂缝……

“啪”一声响起，本是昏暗的世界一片明亮，而我一下子惊叫出声。

“你又在看鬼片啊。”

我粗粗地喘了口气，瞪了眼闯进来的赤司，没好气道：“我正看在兴头上，你就这样闯进来，不把我吓死才怪。”

赤司淡淡地笑了下，他轻声道：“我看你没有吃晚饭，所以拿了子烧和一些寿司给你。”

说罢，他把装着食物的盘子放在我面前的沙发桌上。

“谢啦。”

平时赤司征臣不在家，我和赤司两人就会随便吃点东西，大多数是家常菜，不太用得到刀叉之类的西式餐具。而赤司征臣回家，我和赤司就不能太随和。

我刚才草草地看了眼，看到那张西式长桌上重新铺上雪白的餐巾。菜品小巧而精致，餐具洁白地反烁着白光，而位置却是桌子一头一端，遥遥相对，我瞬间就没了吃饭的兴趣。隔着那么远吃饭，还不别扭死了。

不过，想想，我算是他们家的佣人，也不能上桌，所以也没有我的位置。

赤司环视了下，红般深邃的眸子沾上促狭笑意，他含笑温声道：“你还真的跟紫原一样啊。”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遂看向赤司，见到他眼神扫向地板上的零食碎渣时，我有些窘迫地别开脸不去看他。

赤司又是低低笑出声，他弯下腰，把脸凑在我的面前，赤红色的眼直直地与我对上，似是要我在他面前坦然无存。

我忍不住地脸往后仰，问：“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

赤司淡淡说着，说罢，修长的手指伸出，温热的指腹轻柔擦过了我的嘴唇，如毛笔一样描绘着我的唇形，悄然来到了唇角边。他温热的指腹停顿一下，手指抬起。

我的眼神随着他的手指离开，才瞧见赤司的手指腹上沾上了薯片的小小碎渣。不知为何，我竟觉得，在白色灯光下，那枚小小碎渣如钻石闪烁着耀眼的光泽，甚是灼眼。

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胸腔却有些燥热，心里的感觉更是奇异不可言，莫名地有种心虚的感觉。

再望向赤司时，他面色淡然地拿着纸巾擦了擦手，我囧然，所以，赤司你到底在干什么？

想到了库洛洛之前突然亲了我，我心底有些胆怯，思量再三，可也按捺不住，我咬牙道：“赤司少爷，你这算是性骚扰吗？”

赤司霎时错愕，他似是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很快，他清秀眉眼促狭地笑开，他戏谑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性骚扰吗？”

我也愣住了，似乎，性骚扰不是这种吧，按照电视上的定义，是毛手毛脚，然后女方满脸不从放声尖叫。而赤司动轻柔，那张俊秀的脸温柔地就要掐出水来，照他这样的，估计是别人性骚扰他。

那么，赤司他干嘛呢？

也许，是强迫症，看不惯我嘴角有着薯片碎渣。

我在这胡思乱想着，赤司也好整以暇地淡笑着看着我，见我想不出来又揪着头发，他看不下去遂制止我对自己头发肆虐。

“这样下去，你会秃的。”

赤司握住我的手制止我的动，他像是在顾虑我刚才说的话，很快地又松开我的手。

“哦，”我有些愧意，对于我这样想着赤司，“好啦，你快走啦，你在这，我都看不成鬼片了。”

赤司倒也不急，他又抓住我的手臂，将我从地板上拉起，“不要老是坐在地板上，地上太凉了，也不要老是看这种无聊的东西，你业完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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