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全校性昏迷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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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妨碍我。”

浸透了毒素的声音，伴随着子弹上膛的脆响，同时在耳边响起。

满屏的病毒红色警告还差最后一步就能消除，一方通行将手贴在幼年克隆人的头顶，他将全部精力用于操纵最后之脑内的电流，意图重新恢复她被感染前的人格。

一旦现在放手就功亏一篑了，两万名御坂妹妹将在被感染的上位个体【最后之】的指令下，在各地开启随机屠杀。利用矢量操来控制脑内电信号是电子显微镜级的精细繁琐，即便是一方通行也无法分心他顾，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以余光注视着面目狞恶的研究者从昏迷中醒来。

研究员的表情混乱癫狂，宛如绝境中的赌徒般，弱小的中年人将颤抖的枪口指向【最强】。

如果现在收回手的话，重新开启反射，别说是眼前的中年人，即便是核武器在面前爆炸，最强依然能安然离开。要不到一秒钟，这个敢威胁他的害虫就能彻底从地球上消失。

但是，处在这个境地，最强与最弱的身份微妙地错乱了。

“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啊。”

那个少女这样交待道，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将屠杀妹妹们的凶手，和保留所有【实验】影像的年幼克隆人放在一块。

啧。

信她的鬼话。

什么“只要拯救一个你就能成功踏上洗白之路”“听我的没错，你这样的属性配个萝莉就成为萌点了”——脑洞连接宇宙的天真白痴。

不过，最天真的还是他啊。

明明是无可救药的人渣，却还听了白痴的话，耗费心力来做这种事——

枪声响起。

无法开启反射，最强眼睁睁地注视着子弹从枪膛中吐出，以往不屑一顾的攻击手段，即将夺取他的生命。

——！

最后一个警告窗口消失在屏幕上，最后之神情恢复平静。

一方通行茫然地收回手，扶住向他倾倒的黑发少女。

柔软黑亮的发丝拂过指尖，熟悉的体香提示着怀中人的身份。

开……玩笑的吧？

手心潮湿一片，黏腻的猩红色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出，那双明亮到刺眼的金眸渐渐失去温度。

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从少年喉间溢出的哀鸣，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

……

一方通行睁开眼。

冷汗将后背打湿，他习以为常地揉了揉被梦魇所困酸痛不已的额角，视线落到趴在肚皮上的黑猫，猩红色瞳眸中毫无情绪。

“下来。”

“喵~！”

黑猫扒拉着爪子，动异常急促，一方通行拧起眉，粗暴地将它的爪子扯离布料，从沙发上跃回地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又做了那个梦。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个噩梦都真实地占据他记忆的一角，填补上因为缺漏而产生的怪异感，用巨大的情绪冲击让他无法思考虚构的可能性。乃至即使发现了不对，迫不及待地冲过来，“她还活着”的简单真相依然比梦还像梦。

仔细想想，难波绘莉香为业务熟练的超能力者，怎么可能会做出“肉身扛子弹”这种无聊的举动。

真是白痴啊，他。

嘲讽地牵起嘴角，一方通行目光扫过桌面上空了的外卖盒子。时钟指向十一点，客厅里的灯黯淡着，偌大的古宅中没有一丝光源，上了年份的家具在风吹过时发出若有若无的声响，人气稀薄的难波家宅邸几乎可以立即租出去拍鬼片。

她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