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雷狱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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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霰散尽，天穹裂开九道蜿蜒雷痕。林霄足尖点在青铜云台残片上，掌心残留的丰隆煞气凝成暗紫色雷纹，每道纹路深处都游动着细如发丝的噬云虬蛟。他右臂横划，虬蛟破空咬住坠落的雷车残辕，残辕表面《河图·稽曜钩》蚀文骤然迸射青光，将百丈内散落的云絮熔成液态雷浆。

地脉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颤，六座破碎云台下方裂开蛛网状渊隙。渊底浮起半座残缺石碑，碑面刻满《连山易》所述的“雷狱篆文”，字迹间流淌的赤雷如活物般缠绕碑身。林霄屈指弹出一缕云煞击向碑顶，碑文突然倒卷成漩涡，将他拽入九重雷狱界域。

雷狱第一重，穹顶垂落千条锁链粗细的赤雷，每道雷霆末端皆拴着青铜兽面雷鼓。鼓面裂纹中渗出粘稠雷浆，落地凝成三头六臂的雷煞傀儡。傀儡眼眶迸射的紫电在空中交织成《遁甲开山图》所述的“雷殛网”，兜头罩向林霄天灵。

脊柱二十四穴中的气旋骤然坍缩，林霄左掌虚握，液态雷浆凝成《淮南万毕术》记载的“雷殛鞭”。鞭梢扫过雷煞傀儡脖颈时，傀儡体内爆出七枚刻有震卦的雷珠，珠面裂纹中钻出拇指大小的雷精，口吐《易通卦验》所述的“灭魂雷咒”。

林霄右足猛踏虚空，足底云纹绽开《黄帝龙首经》所述的“履雷阵”。阵图扩张的刹那，雷精喷吐的咒文撞在阵纹上，反被炼成九条赤色雷蛇。雷蛇钻入雷狱地面，地脉顿时隆起百道蚯蚓状雷痕，将三具雷煞傀儡绞成焦黑碎块。

破碎的傀儡残躯突然聚合成三丈高的雷煞将灵，其胸甲表面浮现完整的《归藏易》雷卦。将灵六臂各持雷斧、雷锥、雷锁，斧刃劈落的轨迹在空中烙下永不消散的雷痕。林霄旋身避开横削的雷斧，左肩却被雷锁擦过，云煞凝成的护体罡气竟被蚀出碗口大的空洞。

“劫雷锻骨！”林霄喉间滚出带着雷鸣的低吼，脊柱第十一节椎骨突然玉化。玉骨表面浮起《洛书·灵准听》所述的“雷殛纹”，纹路迸射的紫电将袭来的雷锥击偏三寸。他趁机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染红雷殛鞭，鞭身顿时暴涨十倍，鞭梢如毒龙般贯穿雷煞将灵膻中穴。

将灵炸裂的瞬间，雷狱第二重界域轰然开启。地面化作沸腾的雷池，池中升起九根刻满《太乙雷书》的青铜柱。每根铜柱顶端蹲坐着独目雷鸦，鸦喙开合间吐出《五雷玉枢宝经》所述的“诛邪雷音”。音波震得林霄耳孔渗血，丹田云煞险些溃散。

林霄双指并剑点向眉心，灵台浮现《雷法玄珠》所述的“静心雷印”。印光笼罩下，诛邪雷音化作细密涟漪从护体罡气表面滑过。他纵身跃上最近的青铜柱，柱身《太乙雷书》突然活化，字迹扭动着缠住他的脚踝。

“破！”

玉化椎骨迸发的雷光凝成实质甲胄，甲片表面游走的电芒将缠绕的雷文灼成青烟。林霄借力腾空，雷殛鞭横扫三只雷鸦。鸦羽炸开的雷火中，池底突然探出布满吸盘的雷触，触须顶端睁开密密麻麻的雷眼，每只瞳孔都倒映着《神霄雷法》残卷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