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看书树上蝉鸣吱呀，阳关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姜蝉脸上的细小绒毛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沈疾蹲在她面前数着她眼睫毛的多少。
姜蝉在睡梦中感到一阵痒意，有清浅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让她觉得不适。
她以为是扰人的蚊子在旁边转悠，伸手挥了一巴掌上去，“啪——”听见了清脆的声响。
这下彻底清醒过来，抬眸就和一双幽怨的眼睛对视，眼尾带着点红，看着楚楚可怜，手还扶着一半脸颊。
姜蝉心虚的转开眼：“陛下，您不睡觉在这干嘛？”
沈疾捂住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泫然欲泣：“朕...什么叫朕不睡觉。姜蝉，你知晓现在何时了吗？”
她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不知。”
“你...你。”沈疾听后，站起来就准备离去，但腿却突然软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他看向自己的大腿，那里不知为何隐隐作痛，有一种火烧的灼热感。
姜蝉见他坐那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手支着地毯，鬼鬼祟祟的探头向他看去：“陛下，生气啦？我不是故意的。”
沈疾的思绪被她拉回，听见她认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染上层薄红：“没...只是朕的腿有些痛。”
腿痛？原书中可没有...
等等，原书中他有过腿痛。
那是在后期宫里起了一场大火，当时头疾发作被困在那里没有及时逃出来。等出来的时候，双腿已经废了，他变得更加阴晴不定和肆虐，加速了作死的道路。
难道剧情提前了？
“系统？”姜蝉只在脑中喊了一声，果然没有回应。有时她都不知道要这个系统有什么用，十次有九次不在。
“陛下，给您唤太医吧。”她看沈疾的表情不像是普通疼痛的模样，有些担心。
“不必，可能是昨日伤到了，用太医留下的药膏涂一下应当就可以。”他这样说，姜蝉也不强迫。
她猜可能是幻痛，原本该发生的却没有发生所造成的，这种太医也无法诊断出什么病因。
记忆有些模糊，不过书里沈疾应该是从膝盖上方就残废的。
没经多少思考，白皙的手直接覆上他的大腿：“陛下，是从这里开始痛的吗？”
“大胆！你行为怎可如此放荡！”沈疾被她的动作吓到，涨红了脸。
放荡...大胆...
姜蝉歪起嘴斜着眼偷偷模仿他的措辞，哼，小封建古板。
“是...从这里开始痛的。”他扭过头不看姜蝉，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位置病因都相似，那看来和她猜想的一样，这段剧情提前了。
虽然暂时没想明白为什么提前，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沈疾的腿倒不用担心了。
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把外衫穿好，顿时笑颜如花：“陛下，该上朝了。”
沈疾还从刚才她摸自己大腿那没回神，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睁大凤眼看向她：“朕说朕的腿疼！”
“陛下，一日之计在于晨啊，您将来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怎能被区区腿痛所打倒呢？”姜蝉眼神坚定，充满斗志。
“可是朕的腿真的痛，不方便走路。”他妄图挣扎。
“陛下，我们要善于克服各种困难。任何困难都能打倒我，但它绝对不能打倒您！”她精准的掌握这种话术的说法。
“...好，你说得对，上朝!”在经历一番思想斗争后，沈疾选择妥协，像只开屏的孔雀，拿出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开始试穿。
姜蝉低头看一眼自己从来到这就没换过的灰色长衫，粗布面料，还有些扎身体。
人比人，气死人。
“陛下，时辰不早了。”在他换第三身衣服后，没忍住出声提醒。
“知晓了。”他撇撇嘴，放下手里的衣衫，像只被欺负的小猫整个人消沉起来。
她居然嫌弃朕慢？果然，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还好朕没告诉她朕喜欢她。
......
来到大殿时，大臣们早已在此等候。
一眼望过去，姜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今日他并未穿同前几次般一身素黑色，反而穿了件绛紫色的衣袍，为他冷硬的气息添了几分柔和。
沈疾见她盯着李含章看，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有朕的千分之一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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