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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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张元抹了把头上的汗，站在了评委席面前。李书堂清晰地看到他满脸都是汗水，刘海湿透了搭在额头上。他不停地大喘气，显然刚才满场乱窜把他给累得够呛。

现场已经气氛已经被炒热到了，张元对台下的观众深深一鞠躬，绽开了笑容。他就喜欢这样热闹的舞台，所有的欢呼和尖叫都让他觉得心里安慰。

“哇！掌声！”

梁修鼓着掌上台，细心地给张元递上纸巾夸赞道：“明明很好听啊，干嘛老贬低自己？可真卖力气啊。瞧把这孩子给累的，快擦擦汗。”

张元擦去脸上的汗，叹气道：“没办法，拿人钱了啊！”

梁修一巴掌拍张元屁股上，笑骂道：“这破孩子，瞎说什么！”

张元笑着跑开，又在台上乱窜了半天才站定，对着镜头又耍赖一样道：“不是这么个事儿啊，不许黑我。其实呢，卖力气都是为了让观众们开心，能够让大家在忙碌的生活中小小乐一会儿，我也就满足了。”

“你就这嘴烦人，被黑活该。给我回来，站这儿听评委老师的意见。”

梁修笑着对张元招招手，他又屁颠屁颠地自己跑回来，站在梁修身边傻乐。

李书堂算是看出来了，梁修对张元那是真的毫不掩饰的偏爱，不管怎么打击挖苦他，其实都是在给他机会，让他多一点镜头。

评审们开始打分，张元真的把观众们逗得很开心，有很好的互动，所以观众评审的分不错，而专业评审的评价也不低。

钟正给了张元不错的评价，笑道：“非常专业的表演。张元的现场一直很棒，在台上蹦跶那么高，气息却一直是稳的，而且音准也很好，毕竟是从小就练的，基本功很好。算了，不想多夸你这个小子，免得你尾巴又翘上天了。说两个缺点：一是歌词老错，二是英语的大碴子味儿太重，你好好学学口语去。其余的都很棒，不过今天在场的各位都是高手，张元之后想要得到更好的名次，一定要继续加油才行。”

该李书堂了，他有些不太知道应该怎么评价张元，因为那双闪闪的眼睛看着他，他就忍不住想给张元满分。

李书堂稍微克制了一下，在钟正分数的基础上加了一点点，微笑道：“我想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已经能说明问题了，非常震撼的演出，口音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影响不大，我很喜欢。”

张元看着李书堂那儒雅又漂亮的笑，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好看的人夸他不是常有的事。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和尴尬，张元又开始耍宝，牵着他并不存在的裙子对着观众们行了个淑女礼，然后便蹦蹦跳跳地下了台。

他下去好久之后，现场欢笑声都还没有停下来。

最后两名歌手一一表演之后，今天的直播便顺利完成，有三个偶像歌手明显就是来垫底的，淘汰了一人。张元得到了还算不错的名次，本场第三名。

第一名是江安柔，她实在是发挥地太好了，在灯光舞美的一切配合下，她美得像是天仙下凡，不得第一才怪。第二名是唐幼，来自马拉西亚的女歌手，在比赛开始之前知名度很低，完全是杀出来的黑马。她瘦瘦小小的，但嗓子非常好，高音简直要把屋顶给掀翻。

张元输给她们两个也服气，高兴地接受了第三名，回家休息，准备下一场。

***

李书堂在地下停车场等司机来接自己的时候，恰好又碰到了张元。他也是在等着司机来接自己，耳朵里塞着耳机听什么，背了个特别大的包，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

李书堂走上去，主动给张元打了招呼。

张元摘下耳机回头，对着李书堂露出笑脸，道：“李总，你好。”

李书堂一脸慈祥地看着张元，道：“怎么一个人？”

“经纪人姐姐开车去了，我在等她。”

张元说了两句就又沉默了，悄无声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和李书堂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李书堂感觉到了，其实张元并不是一个好接近好相处的人，私下和台上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差别。

俩人沉默了一小会儿，李书堂的司机把车给开了过来，他们互相道了别，结束了这尴尬的会面。

张元松了口气，带上耳机继续等车，顺便翻手机看了一下今天直播之后观众的反应。

一刷微博发现他的讨论度并不高，最热门居然是评委李书堂。

网上全部炸开了，所有人对李书堂的反应都和张元第一次看到一样，完全不敢相信，为那么成功的一个商人，他居然一点不油腻，还帅成那样。他在男人最好的年纪，38岁的黄金单身汉，成熟的魅力让人无法抵抗。而且张元和他见了两次面，觉得他人还是不错，感觉一点也没有天之骄子的骄纵，反倒是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度，他简直是个完美的人。

他的确是个完美的人，但完美都是别人的事情，张元没有和他深入互相了解的念头。

张元继续看着网上的评价，关于江安柔的讨论也很多。不过很多明显是都是买的热度，营销号们开始疯狂地刷江安柔的话题，而且还有人放了两张江安柔和李书堂的后台合影，说俩人非常般配。

看来这次江安柔真是拼了，卯足了劲儿要接着这个势头复出，也太舍得花钱买热度，粗略估计一下，按照这个程度炒，这个头条大概要一百万左右。

张元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妈呀，太贵了，让他买他才舍不得，他一向抠门，除非是金主给花钱，否则张元绝对不炒，所以痞子张还有个外号鸡贼张。

当然关于张元自己的讨论也还是有，不过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他的逗贫上，他的音乐倒是讨论地少。

为一名歌手，这样的结果张元还是多少有些失落。

不过有讨论也是好的，慢慢总有人发现他的音乐也很不错，张元看了一会儿，收拾好心情，回家。

在楼下张元就发现家里灯开着，他立刻就很高兴，肯定是他爸妈过来了。他成年之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但一直和爸妈住得近，家里就这一个儿子，父母都是很开明的人，而且一直很宠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不管是多么幼稚无知的梦想，父母都予以了支持。其实他们家里的条件并不算很宽裕，但一直以来为了张元的音乐梦想，父母付出了很多，在张元小时候学音乐的那些年，为了给他买乐器音响，家里几乎倾家荡产。

其实他家不过是普通的工薪家庭，父亲是工人，母亲是中学音乐教师。

也许是遗传，也许是受了家庭的熏陶，张元真的很有音乐天赋，小时候经常代表学校参加歌唱比赛，没事儿也自己写着歌儿玩。十三岁的时候和妈妈在公园里吊嗓子就被音乐制人发现了。十四岁那年，张元发了人生中第一张自己词曲的单曲，在当年的音乐圈也是一个不小的震动，毕竟他那时候年纪非常轻，却完成了那么优秀成熟的创。

当年圈里所有人都觉得张元是个天才，他一定会发光发热，成为华语乐坛一颗闪耀的巨星。

可惜的是命运弄人，谁能想到有一天张元不出专辑了，天天跑通告，成为了这样一个通告艺人。

不过张元仍然很感激眼前的一切。

他喜欢站在舞台上表演，有些小红，有点小钱，有部分人喜欢他，能够让父母住好房子，过上不错的生活。

张元和爸妈家就隔着一条街，他爸妈隔三差五就要过来给他收拾屋子，做点好吃的。

张元打开门，果然看见桌上摆着宵夜，他爸妈还在看着电视等他。他乱糟糟的屋子都被他妈给收拾了一番，张元喜欢的海绵宝宝大玩偶也给清洗消毒，摆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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