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只凯米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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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咳嗽起来，芥川银连忙为他端来家中所剩不多的温水。

“是他手里的一家孤儿院愿意收留我们，”芥川龙之介手捂着下颌，喘匀了气才说，“我说愿意为他工作换取小银到镭体街外生活，但是他拒绝了，说那一家孤儿院可以让我们一起搬过去。”

芥川龙之介是这个小小的避难所里年龄较大的孩子，作为曾经有过良好生活的孩子之一，他的眼界要比其他孩子开阔。

镭体街的生活环境并不适合他们生存，但是要找到新的定居之处仍然需要仔细斟酌。

在用烂木板与石头搭建起来的简陋的床上，有一个大腿被砍伤的小姑娘正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抽噎声，一旁另一个伤了手臂的男孩正在勉强挤出笑容安慰她。

看到芥川龙之介捂着胸口回来，芥川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但看到芥川龙之介一身的伤痕到底没敢扑到芥川龙之介身上。

“这样也很好……”勇太低头扣了扣自己的指甲，犹豫着说，“我们今天有不少同伴受了伤，要是在镭体街他们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没有食物药物保暖物资的孩子们每年冬天都会有人永远离开他们，能用孤儿院愿意收留他们是多大的幸运。

“我想去那个孤儿院。”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忍着痛坚持开口，“留在镭体街我可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或者就算侥幸活下来我的腿可能也会永久残疾。”

“我的腿刚刚受伤，趁着我还没有发烧……”小女孩有些难过的说，“无论如何我想要去试试。”

名叫春日的小姑娘的腿现在已经快没有知觉了，更何况她身体不好，长久以来都是凉太和其他孩子拉着她生存。

春日不想要拖其他人的后腿。

“哥哥，你怎么看这件事？”芥川银挨着芥川龙之介坐在石砖上，手紧紧抓着芥川龙之介的衣服，低着头问。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永远跟着哥哥。”

芥川龙之介犹豫了一会，身上的衣料在空中缓缓摆动，他咬紧了牙关，心里无比纠结。

“我的意见是我们一起去那一家孤儿院。”

“第一，那个异能力者的提议听起来很不错，就算是陷阱我也会为你们殿后。第二，我们已经被那些人盯上了，如果不为自己找个庇护所的话，我怕他们找我们的麻烦。”

芥川龙之介捂着嘴咳嗽一声，呼吸有些急促。

肺像是沉重的风箱，那磨损过度的拉杆似乎下一秒就要罢工，芥川龙之介感觉有些胸闷气短。

屋内的小孩子低低讨论起来，他们中只有芥川龙之介有攻击性异能力，其他孩子都是普通人，要是真被那些人盯上恐怕凶多吉少。

要是不能抓住机会找到大人庇护他们，那些这次吃了亏的家伙迟早卷土重来。

“第三，孤儿院会为我们提供过冬的基础物资，至少要比我们在镭体街和外面捡垃圾的收获要多，我已经不想要再减少同伴了。”

芥川龙之介终于喘匀了气，抚着胸口抿了几口水。

“我也是这么觉得。”伤了胳膊的男孩低声说，“在这里我和春日身上的伤大概率好不了了，还不如去孤儿院试试运气。”

“我赞同凉太的意见。”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毅然决然的说，“我们在镭体街只能等死，还不如去那里看看。”

“那个，我觉得可以这样——”

缩在墙角的隆一犹犹豫豫的提高了声音:“我们可以先选几个人去孤儿院，看看情况如何再和外面的人联系，凉太和春日的伤不能拖，我也可以去试试。”

芥川龙之介摇摇头:“不需要你去，我和凉太春日一起去。”

“哥哥!”芥川银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不要丢下我，我也要和你去!”

“小银，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芥川龙之介摇摇头，白色的发梢在他的脸颊处扫过，让芥川龙之介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

“就算那个人不怀好意，我也能靠异能力逃出孤儿院，但你要是在那里可能会被守卫拦住。”

芥川银愣了愣。

“我要是也有异能力该多好。”芥川银垂下眼，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小腿在空中晃了晃，“这样我就不会总是成为哥哥的累赘了。”

要是自己也有异能力，就可以帮上哥哥的忙了，而不是每次都要哥哥去保护她。

“银不是累赘，是家人。”芥川龙之介很认真的说，伸手揉了揉芥川银的脑袋。

“我想要你有更好的生活，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在贫民窟里挣扎一辈子。”

对芥川龙之介而言，芥川银值得更好的人生。

因此哪怕知道这个馅饼可能是陷阱，芥川龙之介也决定要去。

最后决定要去孤儿院的一共有四个孩子，芥川龙之介，凉太，春日和最初提议几个人先去的隆一。

芥川银很舍不得芥川龙之介，但是第二天芥川龙之介还是带着自己的伙伴站在了杂货铺的门前。

“哦？你们是说那家伙想让你们进入他开办的孤儿院？”

红发的青年一身黑衣，看着几个衣衫陈旧面色忐忑的孩子语气微扬。

“倒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那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捡孩子回家养。”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迪卢克几步就从收银台后走出来，仔细打量着几个小孩子，看到他们瘦弱的模样直皱眉。

“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带你们到楼上的事务所去找他吧。”

迪卢克是今天早上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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