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看书［allthewaterintheworldwillmeetagain.thearcticoceanandthenilewillmergeintheistclouds.
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北冰洋与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塞尔曼.黑塞《克林索尔最后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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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23日。
过了学生返校的旺季，帝都国际机场的人潮不算多，三三两两的旅客拖着行李箱，划过干净的大理石地板发出呜呜的声响。偶尔也能碰上几位特别精致的成熟女性，穿着正装，脚踩细高跟，手捧咖啡，完美演绎出都市白领出差时的松弛感。
温穗和她身边的同伴很显然不能归入此类。
蓝底白字的“港澳台国际登机台”的标牌下，温穗正把手提包架在行李箱上，认真翻找着什么，由于身后背包的限制，动作有些迟缓。一旁的女生看不下去了，上前帮忙道：
“先把签证、身份证和护照拿出来，我们去办理登机牌，一会过安检之前再找充电宝吧，那个要随身携带的。”
“好。”差点滑落在地的钱包被女生在半空稳稳拦住，温穗充满感激：“多谢你呀，兮凝，要不是有你带路，我现在肯定已经头痛死了。”
“哎呀，客气啥，多大个事。”
柳兮凝爽快地摆摆手，等温穗收整好了，拖上自己的箱子，往柜台那边指：
“喏，就在那。”
“好嘞，你先办吧，我看看你怎么操作。”
女孩愣了愣，妆容精致的脸蛋上露出吃惊表情：“温穗你真第一次出国啊。”
温穗好不犹豫地诚实回答：“是，而且我第一次坐飞机。”
“靠，真的假的。”
“你在帝都，生活五年多，居然没坐过飞机？”
“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
温穗耸耸肩，不置可否，脚下紧跟着她的步伐，眼睛仔细观察着，生怕自己又不小心弄错了哪个步骤。两个女大学生拖着巨型行李还边走边聊的样子有点滑稽。
“大概是因为，我太宅了吧。”
“哈哈哈哈。”
在柳兮凝的指导下，光速办理完行李托运，瞬间解放双手的温穗心情舒坦了些，通过海关走向登机等候区，看见关外有个女孩子正和父母告别，依依不舍的，哭得稀里哗啦全是眼泪。
柳兮凝问她：“你一个人去英国，你家里人放心？”
“也不完全。”温穗想了想出门前温禾跟沈茗安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斟酌着用词：“但他们不想让我错过这次机会，而且，我嫂嫂有个亲戚在那边。”
“喔，那还蛮不错的。到时候可不可以让他帮忙介绍几家中餐馆，天天吃白人饭，我的胃会抗议的。”
“我尽量。”
温穗为难地挠挠头，没好给出肯定的回答。
两个一看就不靠谱的少女相依为命出国，这件事要从今年年初说起。
京北大学跟英国l大举办国际生交换项目，其中天体物理学专业的本科生有两个名额，要在大三和大四的学生中挑选。温穗是18届绩点排名第一，社会实践和英文水平也很不错，在负责此项目的沈崇明教授的强力推荐下，温穗抓住了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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