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章 离京

梅长苏慢悠悠的走在苏府的回廊里听着童路禀明最近的消息和动向。当听到萧景睿决定回南楚之时脚步顿了下。

“什么时候？”

“就是今日。”

梅长苏点头挥退了童路。在廊下发了会呆，梅长苏叫来黎纲道：“备车，我要去送景睿一程。”

黎纲称是便要退下，梅长苏又道：“最近动了秦般弱的红袖招，对这个女人绝不可轻视。苏府内我倒是不担心，十三先生那边多年经营而且平日几乎没有联系也都好说，但是维系苏府和十三先生的童路却很容易暴露。最近让人多盯着童路身边，如果有什么异动。”

“宗主这是怀疑童路？”

“百密尚且有一疏，叫人去盯着吧。不要让人发觉，包括童路自己。”

“是。”

城外郊区

梅长苏站在凉亭里望向远方。一刻后，远远的有人奔向这边。

黎纲道：“宗主，他们来了。”

梅长苏没声。然后便听更远处传来叫喊声，梅长苏知道，是豫津。梅长苏并没有过去。他知道，景睿的离去已成定局，而且这一去，便回不来了，无论他是如何与豫津说的。或许豫津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景睿无欲无求只因志气相投才结交的挚友吧。对景睿的友情，不参加任何功利之心。不似自己，无论后来怎样，最初结识的目的便不纯良。

“苏先生。”

景睿此时已走至亭中。

梅长苏回过神来。

景睿道：“没想到你会来。”

“景睿，我很抱歉。”

抱歉以不纯的心思与你结交。抱歉不能以诚相待。抱歉让你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景睿轻轻笑了一声：“我能怪苏先生什么呢？我母亲的过往不是有你而起。我的出生不是由你安排。谢侯那些不义之举都是他亲自所为，不是你怂恿策划的。我能恨你什么？你不过是双揭开真相的手而已。真正让我痛心无比的，是真相本身。我不会迁怒与你的。”

“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用了最残酷的方式揭露所有的真相，没有顾念你的感受和我们之间的友情。”

“是，我曾经因你这么做，非常难过。可我毕竟已经不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孩子了。我明白，凡是人总有取舍。你取了你认为重要的东西，舍弃了我。这只是你的选择而已。若是我因为没有被选择而心生怨恨，那这世间岂不是有太多不可原谅之处。毕竟谁也没有责任一定要以我为先以我为重！无论我如何希望也不能强求。”

“景睿，你我相识以来，你对我一片赤诚。可是我却如此待你。”

“我之所以那么待你，是因为我愿意。若能以此换回同样的诚心，固然可喜。若是没有，我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谢谢苏先生来为我送行，在下告辞了。”

景睿施礼转身走出凉亭。

梅长苏知道，从自己决定解开真想的那一刻自己就失去了景睿的友谊。不，不是失去，而是放弃。但听到那声‘在下’这种疏离的称呼时，自己还是升起一阵悲伤。其实就如景睿所言，自己，舍弃了景睿，取了认为更重要的东西。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世间哪里来的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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