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看书他道：“杨衣，对不起。这么多年来给你造成的困扰和伤害，本是没有脸再来见你的，但是这个还是觉得有必要物归原主。”
说着，他将东西递给了兰千。
兰千伸手接过，将手中用红布包裹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枚月型的鸳鸯佩。
这种玉佩很明显这是一对的，二人曾有婚约。既然一枚在苏言卿身上的话，那么另外一枚就是在杨衣那里了。
他话是对着兰千说的：“这是杨衣母亲的传家宝，当年指腹为婚杨夫人以此作为信物。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已不配留下此物。”
“如今将这东西交给殿下，希望殿下能护杨衣一世周全。”
他原想说的是，杨衣以前很苦。希望殿下以后不要让她哭让她难过。但想想，杨衣的苦都是他苏家造成的，他好像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还有就是，对不起。当年若不是我说漏了嘴，或许就没有后面的一切了。”当年杨衣将人救回，他刚好在宫里得了好吃的点心想拿去给杨衣吃。就意外知道了杨衣救了琴川的小殿下。
后来回到府中他说漏了嘴，当时父亲是答应了他不会说出去的，如今想想，大抵那就是源头。
乐安帝不好明面发作，但杨家出手相救让乐安帝失去了除掉人的机会，所以乐安帝不满杨家，赶尽杀绝。
可是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乐安帝却派人暗杀来恭贺的他国太子，只能说乐安注定覆灭。
杨衣道：“有些事情，我觉得应当说清楚。即便没有当年的事，我也并不喜欢你。小时候你是邻家阿哥，但也仅是邻家阿哥。后来，你我之间隔的是杨家满门血海，便只能是陌路。”
“其实你心中也不过是对当年之事的亏欠罢了。当年即便不是你，那皇帝有心想查也能查得到。”
救人时他父亲就已想到了这一点，依然选择相救是问心无愧。哪怕觉得会被贬、会被罢官。
却没料君主残暴，会做到陷害臣子这种地步。
“错把亏欠当成情，事情已经过去便就已经过去。以后你我各自安好，也不必再见了。”
“错把亏欠当成情......”苏言卿喃喃。
虽然这些年来已听惯了她伤人的话，可今天的话却是最让人心痛欲碎。
他喜欢了那么多年，又岂会分不清是亏欠还是情？
他想否认，可话到了嘴边却烫心头，终究是他不配......
他垂眸，想让自己不那么狼狈。最后忍者心中那抹痛，颤声开口：“我祝二位白头偕老，鸾凤和鸣。”
“多谢苏公子。”
苏言卿告了退，苏母在外面等人便见他失了魂般走出来。她上前安慰，带着人上了马车离开了。
马车里，苏言卿抱着腿，脸上无助：“我与杨衣，出生相识。打记事起我便认定了这个人，想保护她。她的余生本该是我相伴，可到头来却是苏家伤她最重，到头来却是得了一声苏公子，余生各自安好。母亲，我难过，我心好痛......”
苏母心疼儿子，却也欣慰儿子没有长成他父亲那样的。
苏母道：“言卿，你做的很好。爱是守护，是相互走近彼此，不是强求和掠夺。至少你在曾有能力的时候，守护了自己心爱之人。”
-
兰千揽着人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杨衣，我等不及了。我想娶你。”
杨衣：“可是殿下，我还没想好。”
兰千鼻息蹭了蹭她的发丝：“父皇母后又在催我娶太子妃了，杨衣你知道的，我的心在你这儿。我以后也只会有你，不会有旁人。”
样衣叹了口气：“可是殿下，琴川的太子妃。怎么能是我这样的出身呢？”
“出身怎么了？我不喜欢，她便是天上的凤凰我也不喜欢。我喜欢的是我眼前人。换了谁我都不要。”
“况且，归根究底这一切都因我而起。”
杨衣摇头：“说了，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而且当年，殿下也救过杨衣不是吗？”
当年宫宴，她被向来喜欢欺负自己的长平公主联合几个官家女眷推下了水。她不识水性，是路过的兰千将她救起。回去后她生了场重病，差点没挺过去。病好后爹娘带着她去寺庙还愿，回来的途中救下了被追杀的兰千。
后来杨家出事，兰千本是打算将她救走的。是她自己不肯走，执意留下伺机报仇。
兰千没办法便将流芳阁暗中接手，这些年来也将她保护的很好。明里她有时候会出入一些官员府邸弹琴助兴，其实是他们先物色好了可策反的官员由她传递消息。
所以，乐安国破不是突然，只是早晚。
“好，不提那些。”兰千又将人抱紧了几分：“但是杨衣，你心疼心疼我吧，做的我太子妃好吗？不然，我做你夫君也行。”
“......”
有区别吗？
见怀中人没回应，兰千蹭着她：“杨衣~”
杨衣叹了口气：“殿下，仪态。”
兰千却道：“媳妇都要跑了，我要那破仪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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