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看书37. 黑巫女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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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的厉害，瘴气在城中呼啸肆虐，奈落一身斯文俊秀的城主服伫立在城中央，贵气妖娆的面容此刻绷得紧紧的，也许连站在那个人对面也只是强装镇定。
他的心再疼，连同鬼蜘蛛那份早已寂灭的奢望。因为绯椿的厌恶，因为她不会再对自己心软，甚至不愿意看到他。这世上最后一道善意的大门也即将严丝合缝，从此以后他只能独身一人躲在黄泉业火之下，侵染进忘川，与那些被吞噬的幽魂同悲。漆黑的生命里再也开不出一朵花，花蕊处也不可能再坐着一个叫绯椿的巫女。
无望的，漫长的一生。
富贵、权利、安逸于他奈落而言不过尔尔，似乎人类所求也不过如此，即使没有四魂之他也能够唾手可得。透过绯椿，眺望着城池外绵延的群山，奈落还记得自己得到第一片四魂之碎片的时候，怀着窃喜在满目昏暗的和室内，隐隐绰绰的烛火映照着手中细小的晶莹，美丽、神秘，引人遐思。那个时候，他坐于黑暗中无声呼喊，卑微而侥幸的希望着，这同他一样不祥的东西可以实现自己心中隐藏至深的秘密。
他渴望得到力量，却虔诚的许下，希望可以获得那个曾睡在他不远处，满头银发，被岁月浸染的面目全非的巫女的爱意，哪怕只有一点点。
因为，即使对方容颜不再，也比由卑劣强盗的邪恶欲望遭受了万千妖怪啃噬撕咬形成的自己不知道干净了多少倍。为巫女，绯椿的灵魂是那样纯粹。
多么肮脏可笑的侥幸心理。
可真当绯椿说出那句喜欢时，他却退缩了。为什么对方的容颜没有变的风烛残次，为什么那时的自己会惧怕，惧怕着这一切都是来自四魂之的蛊惑纵容。如果当初他没有许下那个愿望该多好？
奈落有些怔然，可他很快便习惯性扬起了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掩盖住苍白的面色，收敛了眸中悲戚。他早就应该明白的，绯椿说，四魂之不会实现人真正的愿望，只会让许愿者最终沦为其操纵的傀儡。
若是心愿不能达成，与其沦为傀儡，那么这份心思……
不要也罢！
……
一肚子火冲着奈落发出来，再被冷风瘴气熏一下，虽余怒未消，但头脑冷静下来的绯椿已然开始后悔了。她只是气恨对方不长进，却没有想要伤害奈落的意思，何况自己骂他也不是不心疼。可就他先伤了人来看，彼此亦是无言，让她没由来的心慌却又落不下脸面缓和气氛。
如果那家伙先来和自己道歉的话，她就原谅他。
绯椿在肚子里打着腹稿，一边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奈落。不管怎么说就钢牙和奈落而言，她也应该更偏袒后者一点，结果一怒之下什么话都骂了出去。是不是她刚才的话太过分所以对方生气了？
又等了片刻，绯椿几番吞咽才讪讪道，“不管你想做的是什么，奈落，你若是好好安葬死者，并且保证以后不再找妖狼族的麻烦，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呵呵。”
深红色的双眸，奈落眯起狭长眼睑专注的回望着不远处的绯椿，阴狠中带了一丝认真，一瞬也不瞬，“我奈落，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这颗心……”这不被需要的倾慕。
也许桔梗说的不无道理，只要来自卑劣强盗的那份执惘从身体里消失，他奈落便不再受这份无谓牵挂的苦楚。没有了欲望，才能够真正变得强大起来！即使是四魂之，也无从摆布。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场地中央的二人，总感觉情况不大妙啊，明明刚刚绯椿大人还处于优势，转眼这气势怎么就被奈落盖了过去呢？
绯椿是被对方那一笑给笑懵了，她总觉得奈落情绪不同以往，总有哪里不对，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有什么在挣扎着呼唤她的救赎，可她却没能抓住。
下意识的想要去到奈落身边的绯椿迈动脚步，一步、两步，在即将要触碰到那个人的时候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阻拦再外，结界内，是美艳倾城的舞姬，绯椿记得对方的名字叫做——
神乐。
瘴气形成的阴风吹送二人披散着的乌黑长发，绯椿直到奈落消失于天际，也未能反应过来，依旧保持着仰望的姿态冲着褪去压抑，黎明的第一缕晨曦发呆。
桔梗安顿好犬夜叉又急忙走到绯椿这边，凝视许久方肯定道，“你哭了，椿。”
打破沉思，绯椿用袖子蹭掉多余泪水回以一个大大微笑，“放心吧，我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样的奈落就突然给哭了。”
“是心疼了吧。”
心疼？
大概是吧。
“太久没有深刻的爱过谁，都快忘了心疼是个什么滋味了。如今还能体会一把，却是不知该哭该笑。”
随着桔梗往回走，绯椿半开玩笑的打趣。倒是桔梗不时瞧上一眼她继而若有所思。若是外人看了，没准桔梗才更像是失恋。
呵呵。
犬夜叉、钢牙身受重伤，珊瑚和弥勒虽少有磕绊，一行人最终决定暂停寻找四魂之碎片的计划，先行回枫之村修养。
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趁着休息的这段时间，绯椿时常会去附近村落为村民看病除妖。桔梗忙着照顾受伤的犬夜叉。枫姥姥年事已高，精力有限，于是戈薇放弃了回现代小住的冲动留在村子里照顾钢牙。
长时间相处，戈薇有过几次跟着桔梗去后山采药的经历，刨去偏见和理不清的感情而言，几次相处下来她甚至觉得桔梗是一个不错的女生。独立、坚强，即使一个人也可以毫无畏惧的在乱世行走，这份勇气是她永远不能比的。可自己对于犬夜叉的依赖与信任也绝不输给对方。
戈薇愣愣的注视着这张同自己相似的容颜，脑子里乱七八糟，手里的草药掉了也浑然无觉，只是下意识开口道，“桔梗，你讨厌奈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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