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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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见了数面，游舟却总是能让叶孤城无话可说。都说传言不可尽信，如今看来，当是传言丝毫不可信。

这圣旨虽促狭了些，但的确能解白云城之危。可要叶孤城说好，却实在是违心。不过相较于南……西王所犯下的可以诛九族的谋反大罪，仅仅死了一个世子，这般惩戒，也确实极轻了。接连饶恕了他、白云城以及西王，这位天子确实相当有容人之量。

叶孤城沉默片刻，只道：“多谢。”

无论如何，白云城能无恙，总是好的。

“只是交换而已，不必言谢。”

游舟回应后，搁笔道：“这样似乎也不够，皇室近几代子嗣单薄，西王叔没了独子，我也是一时冲动了，不该下此狠手，这儿子我倒是不好赔偿，但倒是可以赔点别的，聊慰藉。”

说这话的时候，她神色一本正经，看上去极为认真。

“……听闻大沙漠中龟兹国王麾下仅有两女，并无子嗣，两位公主皆未婚配，二女琵琶公主美貌之名遍传西域，当初龟兹王还有意与我联姻，只是母后过世，我无心立后，这才搁置此事。琵琶公主如此，相信她的姐姐也不会差，西王叔年纪也不小了，与大公主当是一段良缘。西王叔家中有王位继承，与龟兹王那边也算门当户对，若大公主诞下子嗣，当是两家之福。”

叶孤城听来，心中略有些感慨。他之前得西王之邀，参与谋反一事，听来的尽是些天子无能、昏庸专断的一面之词，他虽未全信，却也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而这会天子仍在为西王考虑，担心其在西域立足不稳，这差距何其之大？

说罢，游舟又拟了一封赐婚的圣旨，然后吩咐海大富，一起发出去。

紧接着，她又从面前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抽出几份，递给他道：“处理奏折，一看上书之人，二看开篇结尾，如这些这些溜须拍马、浪费纸张之言，大可直接送去御膳房当柴火，处理剩下一成便可。”

游舟看向叶孤城，道：“这便是帝王之道，说起来也无甚稀奇，日子久了，自然便会了。我的字迹不好学，陛下若想签发圣旨，大可交给海大富。至于这些奏折，反正也没见有完，真想放着，那便放着吧。”

说完这句话，游舟将笔递给他，道：“该你了。既然要论剑白云之巅，岂能没有剑帖？”

“好。”

叶孤城接过了笔。

游舟为叶孤城写了一封圣旨。

叶孤城便给她写了十份剑帖。他字如其剑，剑如其人，举目只见森然剑意，铁画银钩。

第一封自然是给西门吹雪的。剩下则是谢晓峰、燕十三、燕南天、傅采林、独孤求败、阿青、张丹枫、萧秋水，游舟说了八个名字，叶孤城便写了九封。其中第三封写给燕十三的，因为开头和第二封写给谢晓峰的一模一样，被新任的白云城主嫌弃了。

游舟道：“世上没有相同的两柄剑，也不会有相同的两个剑客，我可是绝顶的剑客，绝不会做如此敷衍之事。”

叶孤城：“……”

叶孤城自不会与她争辩，默默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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