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是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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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章鱼又看了看靳野生，很好，他自己倒是穿着两条腿的裤子。

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这么英俊帅气，是一只标准的公章鱼么？年纪轻轻，眼神怎么差到这个地步。

小章鱼不开心地拽了下裙子，想要脱下来砸靳野生脸上，只是拽了下后脑海里冒出靳野生认真缝制裙子的样子，捏着裙子的触手尖尖就犹豫了，最后触手尖尖把被拽起的薄纱拍了下去。

算了。

就穿这一天吧。

电梯在134层停下，小章鱼探头探脑的向外望，白色的墙壁，干净到近乎透明的玻璃，一个和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很安静，安静得让小章鱼有点心慌，两条触手顺着靳野生脖颈向上扭啊扭，捏住靳野生的耳垂。

呼～

安心了。

他们从电梯出来走入这个白色的世界，顺着宽敞的走廊一直向前去，小章鱼好奇的四处打量，这里面有一个个玻璃房，里面的床上躺着人类，人类身上有着各种仪器，小章鱼一时有些分不清这些人是活着还是只是尸体，他们都一动不动的。

它看向靳野生，它能感觉到从进入到这里后靳野生的情绪就很低落，一种无声的悲伤从他的身体蔓延出来，让小章鱼都跟着蔫哒哒。

原本靳野生在它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打架很厉害的幼稚鬼，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

他们在走廊的尽头停下，靳野生向左边的病房看去，眼神里流露出温柔。

小章鱼瞧着床上的人，很瘦，皮肤都贴在骨头上，光头，从外貌已经很难分别出性别了，有一对白色羽毛翅膀，不过羽毛掉了很多，看上去很是斑驳。

身上所有地方几乎全被仪器占据。

小章鱼能够感受到对方很痛苦，它从捏着靳野生的耳朵变成抱住他的脖颈，好像那份痛苦也传染给了它。

脚步声从他们身后接近，停下。

“你来了，她最近的情况还不错，一直很稳定。”

“麻烦医生了。”

小章鱼扭头向医生看去，眼睛瞬间瞪大，医生有着六条紫黑色的触手，和它又短又细的触手不一样，医生的触手很粗，吸盘大到能把自己脑袋吸进去。

此时初云也正在看着它，抬起一条触手伸到它身前：“你好啊。”

小章鱼也抬起条触手和他碰了一下：“咕叽。”

（你好。）

靳野生转眼看了过去，把小章鱼的触手拿了回来，使劲搓了搓，引起了小章鱼的不满，再搓就破皮了，我可是很娇嫩的，抬起触手制止他。

初云看在眼中并没有不悦，他从靳野生还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他，对他很了解，这小子有病，并且很严重，与他躺在病床上的妹妹不同，他是心理上的疾病。

“这是你的宠物？”

小章鱼错愕的向初云看去，这已经是它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也终于意识到宠物竟是它自己，小章鱼没有毛可以炸，小章鱼只能炸触手。

它才不是宠物呢！

它虽然吃靳野生的，住靳野生的，穿靳野生的，但它、它……小章鱼眨巴了下眼睛，震惊的捂住嘴巴向后晃了下，眼睛瞬间湿润。

……它是宠物！

“它不是宠物。”

小章鱼猛地向靳野生看去，豆大的眼泪摇摇欲坠，自己真得不是宠物么？

靳野生用手指刮掉小章鱼的眼泪，乌黑的眼睛望着它，只望着它：“它是我的伙伴。”

小章鱼感觉自己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了好几下，跳得太猛甚至让它有点不大舒服，触手向心脏摸去，摸了半天，糟糕了，它有3个心脏，不知道是哪一个跳得那么厉害。

靳野生取出桌子上花瓶里的花，将手里那束新的放了进去。

“麻烦医生了。”

他向初云点了下头就打算离开了。

初云还在瞧着小章鱼，他的职业让他忍不住对那只粉粉嫩嫩，好像完全没被污染过的小章鱼产生好奇，最后还是跟上靳野生。

“你的伙伴很特别，医院有很多检测仪器，可不可以……”

“不可以。”

靳野生拒绝的干脆，明白他的意图，加快了离开的脚步。